颓唐潦倒的孔乙己,可悲可恨的阿Q,痴语癫狂的狂人,命途多舛的祥林嫂……沿着桨声水影的绍兴河,伴着咿咿呀呀的社戏声,反复出现在作家鲁迅的梦中。终其一生,他的笔,似乎总在书写着同一个梦。枣树,小青虫和粉红花。一九三二年的北师大操场,面对着一张张青春飞扬的脸庞,鲁迅依稀间看到了刘和珍们的容颜,他大声疾呼道,真正的知识阶级,应该独立、应该永远“不合时宜”。这个精神界的斗士,时时要“横眉冷对千夫指”,却不忘“俯首甘为孺子牛”。一九三三年,鲁迅携许广平回到上海。这时的上海危机四伏。丁玲、潘梓年被特务绑架,应修年遇难。白色恐怖的火焰,发誓要使鲁迅这个名字像被焚化的书页一样,灰飞烟灭。鲁迅却将这一张自己名字赫然在目的黑名单信手拂去,帮助瞿秋白夫妇和冯雪峰避难,又以民权会成员的身份,同蔡元培、宋庆龄和杨杏佛等一起发表了《文化界为营救丁潘宣言》。装着子弹的信封、便衣特务的跟踪车,鲁迅明知身后有瞄准自己的枪口,担心的却是革命青年的安危。清晨,杨杏佛在车内被刺,身中数弹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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